搬空家产,资本家小姐随军嫁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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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内容

1966年12月,苏家古宅。

“要我说,咱们大小姐,命可真够苦的哟!”

“可不是嘛!亲爹刚被那批评会折腾死,尸骨未寒呢,这转眼就要被送去嫁给个残废……啧啧,还是在藏区那种鬼地方,听说冬天能把人冻成冰坨子!”

“你小声点,大小姐要是听到了,那不得掌你的嘴!”

“怕什么?她那娇滴滴的性子,还能翻了天不成?再说了,等她嫁去了藏区,这苏家大宅啊,可就真要换主人喽!咱们往后的日子,指不定比现在舒坦呢!”

苏棠听着门外的絮絮叨叨的嘈杂声,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

怎么回事?

她刚刚不是在藏区瓦王边境,执行对阿三某个重要头目的斩首行动吗?

批评会?嫁藏区?残废?……

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猛然冲进她的脑海。

她竟然穿越到一本名为《重生60,万人迷被豪门富少强取豪夺了》的小说里了!

作为22世纪龙国军方秘密组织里最顶尖的女特工代号破晓。

不仅暗杀实力了得,对外身份也是享誉国际的外科手术专家。

工作虽然繁忙吧。

但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就喜欢看看西红柿小说放松下神经。

书里的剧情要多狗血有多狗血。

女主重生后一路金手指大开,从乡下丫头迷倒一片顶级富少,高干子弟,逆袭成人生赢家。

而她,苏棠,好死不死地就穿成了书里那个和她同名同姓的超级大炮灰。

原主是沪市的一个传承了五百年家族的资本家大小姐。

躲过了明清两朝和军阀的清算。

积累下来的金银细软,用两个京城鸟巢的足球场都装不下。

可偏偏到了原主父亲这一代,时局动荡,苏父为人又有些死脑筋,没能及时抽身。

最终原主父亲苏鹤年在66年那场轰轰烈烈的运动中,被批豆后被小红兵打折腿,不堪其辱,直接一根绳子吊死在了自家书房。

更让原主无法接受的是,她亲爹在世时,给她定下了一门娃娃亲。

对方是世交秦家的独子秦野,也是军中翘楚,年纪轻轻就战功赫赫当了首长。

可惜,在62年那场边境冲突中,为了救战友,秦野下半身受了重伤,伤了“根本”。

从天之骄子一般的战神跌落神坛,一直待在藏区高原上一个偏远艰苦的部队里养伤。

原主这个娇滴滴、眼高于顶的大小姐,哪里肯嫁给一个残废,还是去鸟不拉屎的藏区随军吃苦?

所以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把这门婚事硬生生拖到了现在。

原主母亲早逝,父亲续弦娶了继母江素霜,还带来一个比原主小一岁的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妹江欣月。

书里的女主,就是原主的继妹江欣月,一个重生回来的心机婊。

上一世,江欣月因为没有工作,毕业就被下放到了黑市的偏远农场,受尽苦楚,最后凄惨死去。

而苏棠因为拥有苏家继承权,享有无尽财富,在家中变故后设法转移财产并逃到美丽国,过上了纸醉金迷的幸福生活。

重生归来,江欣月把一切悲剧归咎于苏棠,发誓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这一世,苏棠被继母继妹哄得团团转,亲手把万贯家财奉上,最后被她们迷晕,打包送去藏区嫁给那个“残废”军官。

在去藏区的路上,因为长得貌美,就被掉钱眼里的押送人卖给了人民交易组织。

后来转卖到山沟沟里给一个傻子当媳妇,最后在一个风雪夜里逃跑,凄惨冻死在了雪地里。

而江欣月呢?

她拿着从苏家搜刮来的钱财,她对外宣称苏棠病故,她作为养女继承了苏家一切财产,逃到了香江混得风生水起。

凭借着重生先知和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蛋,迷倒了一众豪门富少,成了名副其实的万人迷,走上了人生巅峰。

苏棠这次没忍住,彻底无语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她一个22世纪龙国军方的特工,医学博士,竟然穿成了死得那么憋屈的炮灰女配?

老天爷是不是跟她有仇……

送她来这种地方,是想让她再体验一下什么叫人间疾苦吗?

苏棠仔细回忆了一下,原主记忆的最后片段。

她那个好妹妹江欣月,端着一碗晶莹剔透的燕窝粥,笑得那叫一个甜美无害。

“姐姐,这是我特地让厨房给你炖的,你最近为了爹爹身后事,人都憔悴了,快喝点补补身子。”

原主那个傻白甜,还真就信了,感动得一塌糊涂,端起来就喝了。

然后……然后她就不省人事了。

“下药吗?手段倒是够直接。”

看来,江素霜她们是打算趁她昏迷的时候,直接把她送上火车。

而她的好继母江素霜和好继妹江欣月,正等着她一走,就瓜分苏家最后的财产,然后拍拍屁股跑路。

想得挺美。

以前那个苏棠好欺负,不代表她苏棠也好欺负。

她可不是那个只会任人摆布的娇小姐,她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苏棠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和脖颈,原主母亲留下的一个翡翠镯子,还有她自己常戴的一条钻石项链,此刻都不见了。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被江素霜那对母女给提前“保管”了。

此时门外响起来对话的声音。

“大小姐就交给你了,你要确保把她押送到藏区,别让她跑了。事成后有你好处。”

“放心吧少奶奶,我黑虎做事你放一百个心好了。”

听着外面的对话,苏棠眸光更冷。

很好,连押送的人都找好了。

她苏棠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但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她得先摸清情况。

她掀开被子,忍着身体的虚弱感,缓缓坐起身。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却依旧美得惊人的脸,一双剪水秋瞳,像一尊破碎的瓷娃娃。

苏棠呆住片刻,因为这副皮囊,竟然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她立刻打定了主意,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以退为进,稳住那对母女。

在她们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把她们吞下去的东西,连本带利地给掏出来。

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换上一副原主常有的、带着几分虚弱和悲伤的表情。

“吱呀——”一声轻响。

苏棠轻轻推开了房门。

苏家古宅客厅。

正在和那个叫黑虎的男人低声说话的江素霜和江欣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了一大跳。

江欣月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和错愕。

她明明加大了药量,这个小贱蹄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醒了?难道是药效过了?

但她反应也快,立刻换上一副关切的表情,声音甜得发腻:

“哎呀,姐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不疼?可把我和妈担心坏了!”

江素霜也是一愣,随即堆起一脸慈母般的笑容,疾步走过来,想要扶苏棠:

“棠棠啊,你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会儿?医生说你需要静养。快,快回床上躺着。”

苏棠看着这对母女影后级别的表演,心中冷笑连连。

她故作虚弱地晃了晃,声音带着哭腔:

“妈……欣月……我头好晕,刚才好像做了个噩梦……梦见爹爹了……我没用,没救下爹爹,我好难过……”

演戏?谁不会啊?她苏棠当年在特工学院,表演课可是拿SSS满分的。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江素霜假惺惺地拍着苏棠的手背。

“你爹爹怎么会怪你呢?他最疼你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苏棠顺势靠在江欣月胳膊上,实则暗中判断了一下对方的力道和反应。

嗯,战五渣。

跟书里写的一样,看来这重生女没有别的金手指。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几分不安,突然“呀”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伸手在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和脖颈间摸了摸。

“妈,欣月妹妹,我……我妈留给我的那个翡翠镯子,还有……还有我平时戴的那条钻石项链,好像不见了……你们,你们有看到吗?”她声音怯怯的。

江欣月闻言,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笑道:

“哦,姐姐你说的是那些呀!你前两天不是病得糊里糊涂的嘛,妈怕你弄丢了,就先帮你收起来了。你放心,都给你好好保管着呢!”

“是啊是啊,”江素霜连忙附和。

“那些可都是你母亲的遗物,我和你妹妹怎么会乱动呢?等你身体好些了,妈就拿给你。”

苏棠呵呵,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怕不是早就惦记上了吧?

她却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眼眶红红的,声音更加哽咽:

“妈,我想现在就看看……看到它们,我就觉得我亲妈还在我身边陪着我……爹爹不在了,我……我只有这些念想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那双雾蒙蒙的双瞳望着江素霜,眼底是化不开的悲伤。

好像不给她看,她立刻就能哭死过去。

这个小蹄子,事儿还真多!江素霜在心里骂了一句。

但看着苏棠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又怕她真的闹起来,耽误了送她上火车的正事。

“好好好,看,现在就给你看!”江素霜强压下不耐。

“欣月,去把你姐姐的首饰盒拿过来。”

“好的,妈。”江欣月虽然不情愿,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儿,江欣月捧着一个精致的雕花红木首饰盒走了出来。

江素霜接过首饰盒,当着苏棠的面打开。

里面珠光宝气,差点闪瞎人的眼。

一只水头极好的满色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手镯,翠色欲滴,仿佛能掐出水来,一看就价值不菲。

旁边还有一条铂金钻石项链,主钻大得像颗鸽子蛋,周围镶嵌着细密的碎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晃得人眼晕。

这些,都是原主母亲的陪嫁,也是苏家底蕴的一部分。

然而,苏棠眼神却被首饰盒里,一个毫不起眼的物件上吸引住了。

那是一枚戒指。

戒指的款式非常古朴,银质的戒托已经有些氧化发黑,上面镶嵌着一块约莫指甲盖大小的椭圆形翡翠。

那翡翠绿得有些深沉,甚至可以说有点发乌,表面也没什么光泽,看起来就像路边摊十几块钱就能买到的假货。

可在苏棠眼中,这枚不起眼的戒指。

却比整个首饰盒里的所有东西加起来还要珍贵一万倍。

因为,她认出来了。

这不就是她在22世纪,执行任务时从不离身的纳米医疗与储物戒指吗?

这戒指是组织上特配的,采用了当时龙国最尖端的空间折叠技术和生物传感技术。

外表经过特殊伪装,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古董戒指。

因为她喜欢翡翠,所以特意做成了满绿翡翠的镶嵌样式。

但这“翡翠”其实是高密度能量块和信息处理核心的伪装层!

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跟她的灵魂一起穿越过来了?

老总算干了件人事。

这金手指,够硬。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决定把这枚戒指先拿回来。

而剩下的,放在两母女那,她准备放长线钓大鱼。

对付这种人被必要以暴制暴,她有的是办法,让她们翻不了身,

苏棠脸上依旧是那副悲戚戚的模样,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看到“母亲遗物”的眷恋。

她伸出手,没有去碰那价值连城的翡翠镯子,也没有去看那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

而是径直拈起了那枚古朴的银戒指。

“就是它……”苏棠的声音带着哭腔。

“这是……这是我小时候,我妈……我妈亲手给我戴上的……她说,这是苏家的传家宝……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但是有它在,就像我妈还在我身边一样……”

她一边说,一边将戒指紧紧攥在手心。

江素霜和江欣月看着苏棠的举动,先是一愣。

母女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窃喜。

这个蠢货!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江欣月心里乐开了花。

放着价值连城的宝贝不要,偏偏选了个破烂玩意儿?活该她倒霉。

看这情况,也就是迷药剂量下得不够。

她打算明天再给她灌两倍迷药,就永远跟好姐姐说拜拜了~

江素霜也是松了一口气:

“傻孩子,既然是你母亲留下的念想,你就好好收着。这镯子和项链太贵重了,你现在身体不好,带着也不方便,妈先替你保管,等你以后出嫁了,都是你的嫁妆。”

“对啊,姐姐,”江欣月也假惺惺地附和,

“这些东西放我们这里最安全了。你呀,就安心养身体,戴着那个戒指,就当妈陪着你了。”

苏棠琢磨着,扮猪吃虎的形象已经做到位了,便不再和她们浪费表情。

“妈,欣月妹妹……我……我有点累了,想回房休息了……”

“好好好,快回去歇着吧。”

江素霜巴不得她赶紧消失,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苏棠攥紧了手中的戒指。

她压根不急,她苏棠的东西,总归是要回到她的手中,这偌大的古宅都是她的!

要是这戒指真是她的宝贝,把一座喜马拉雅山搬进去都不在话下。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苏棠脸上的柔弱和悲伤瞬间消失,脸上的表情恢复淡然。

她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那枚平平无奇的戒指。

她将戒指戴在自己的右手食指上,大小刚刚合适。

没有犹豫,苏棠集中精神,调动起那股熟悉的精神力,尝试着与戒指建立连接。

“嗡——”

苏棠只觉得眼前景象一花,整个世界仿佛都扭曲了一下。

下一秒,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房间里,而是身处于一个光线柔和、空气清新的奇异空间!

还真是。

这就是她的一直佩戴的纳米戒指。

眼前是一片约莫一百亩大小的黑土地,散发着肥沃的清香,一看就是种什么活什么的宝地。

黑土地旁边,是一眼汩汩流淌的清澈泉水,泉水汇聚成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散发着淡淡的清甜的灵气。

不远处,还有一座温馨雅致的小木屋,两层楼,带着个小小的篱笆院子,院子里还有一张木质的秋千椅。

这熟悉的场景,这不就是她纳米戒指自带的初始空间吗?

在22世纪,这空间对她来说更多的是一个超大容量的储物仓库和便携式急救站,偶尔种种花草打发时间。

可是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六十年代,这片黑土地,这眼灵泉,绝对是神迹。

也是她安身立命,过上好日子的最大保障。

苏棠迅速走到灵泉边,掬起一捧泉水。

那泉水入手微凉,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甘甜。

她浅尝了一口。

“咕咚。”

泉水入喉,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原本因为原主身体虚弱和被下药而带来的不适感,竟然在飞快地消退。

“舒服。”

苏棠长舒一口气。

她知道,这灵泉水不仅甘甜可口,更有净化身体、恢复体能、甚至促进植物生长的奇效。

还好,核心功能一点都没丢失!

“滴——检测到宿主精神链接稳定,万物储备空间已经激活。”

“初级权限解锁:

①22世纪小型军火库(提示:目前能量不足,待核心升级后方可联通)。

②初级医学实验室(提示:部分功能开放,基础药品及手术器械已配置)。”

“空间基础功能:一键耕种、一键收取、一键烹饪(需解锁对应图谱及原料)。”

军火库?医学实验室?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不,简直是送了个军火集团加大三甲医院啊。

她推开小木屋的门。

木屋内的布置和她22世纪的单身公寓几乎一模一样,简约现代,各种生活设施齐全。

在一楼,她很快找到了一个门,上面挂着“医学实验室”的牌子。

推开门,一股熟悉的、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非但不刺鼻,反而让她感到无比亲切和安心。

看着眼前一排排整齐的药柜,手术基础器械。

药柜里,青霉素、阿莫西林、头孢这些在这个年代千金难求的广谱抗生素,在这里简直堆成了小山!

还有特效退烧药、强效止痛剂、速效救心丸,甚至还有几支基因修复液的初级版本!

苏棠拿起一盒广谱消炎药,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一场普通的感冒发烧都可能要人命。

而她手里的这些,随便拿出去一样,都能救回无数人的性命。

有了这些,别说普通的跌打损伤,就是让她现在做一台复杂的外科手术,她都有信心!

医学实验室旁边是另一个紧闭的金属门。

“军火库看来是这个了。”

苏棠伸手去推,门上立刻显示出一行红色小字:

“权限不足,能量未达标,无法解锁。”

“戒指升级的条件之一:吸收“特定年代的贵金属(黄金、白银、高品质铂金等)或蕴含充足能量的玉石、翡翠、钻石等天然宝石的能量。”

【宝物不会被吸收,宝物存放在空间,为空间提供能量,空间即可升级】

原来如此,这是要我往空间收藏宝物才能升级啊。

而且空间只是吸收宝物蕴含的能量。

宝物会一直存在空间永远不会消失。

苏棠了然,看来以后得多搜集点金条玉器了。

她也不失望,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能有现在的收获已经很逆天了。

她又来到小木屋的厨房,厨房里锅碗瓢盆一应俱全。

甚至还有一个看起来就很高级的集成灶台,灶台上放着一本薄薄的电子菜谱。

苏棠翻开菜谱,第一页就是她最爱吃的黑森林巧克力蛋糕的制作方法。

旁边还有个“一键烹饪”的虚拟按钮。

“原料需求:顶级可可豆、新鲜奶油、樱桃……”她看到一长串原料需求。

目前黑土地空空如也,厨房的储物柜里自然也没有这些高级食材。

苏棠正有些小小的失望,突然菜谱屏幕闪烁了一下,弹出一个新的提示:

“可免费体验一次‘一键烹饪’基础甜品:浓情巧克力块(原料由空间初始能源转化)。”

苏棠心想还有这好事?

她按下了菜谱上“浓情巧克力块”旁边那个亮起的“一键烹饪”按钮。

只听“叮”的一声,灶台上的一个封闭式容器微微发光。

几秒钟后,一块巴掌大小,散发着浓郁可可香气的巧克力就出现在了容器出口。

苏棠拿起那块还带着余温的巧克力。

那熟悉的、醇厚又带着一丝微苦的甜香,瞬间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

丝滑的巧克力在舌尖慢慢融化,不仅仅是味蕾的满足。

更是来自她熟悉的世界的一丝慰藉,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呼……活过来了。”

一小块巧克力下肚,感觉整个人的精神都振奋了不少。

毕竟空间里“一键烹饪”出来的东西,也带点空间出品的特殊效果。

确定了这个戒指空间的功能都一切完好,苏棠立刻就行动起来,半点不耽搁。

她意念一动,出了空间,回到自己的房间。

既然空间升级条件是吸收宝物能量,那么……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搜刮自己这个房间。

原主毕竟是苏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她母亲当年留下的私房,还有苏鹤年这些年给的一些东西,都放在她这个房间里。

江素霜母女俩虽然眼馋,但大概是顾忌着还没把她彻底送走,或者觉得这些“小钱”跑不了,所以还没来得及彻底清空。

苏棠打开梳妆台的抽屉,里面放着几个首饰盒。

“算她们识相,没把这些直接吞了。”她打开最大的那个。

里面是一些金银首饰,几对金镯子、金簪子,几条珍珠项链,还有一些镶嵌着红蓝宝石的戒指耳环。

虽然不如江素霜母女之前收走的翡翠镯子和钻石项链那么顶级,但也都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和宝石。

“聊胜于无。”苏棠毫不客气,意念一动,整个首饰盒连同里面的东西,瞬间消失在原地,被她收进了空间里专门开辟出来的一个储物格。

接着是衣柜下的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小巧的黄花梨木匣子。

打开一看,是几根小黄鱼(金条)和一些散碎的银元,还有几张数额不大的外汇兑换券。

“收!”

床头柜里,翻出一个丝绒袋子,里面是几块成色还不错的玉佩和一块小小的羊脂玉牌。

都是能量,不能浪费。

苏棠如同辛勤的小蜜蜂,将房间里所有她认为值钱的、或者以后可能用得上的东西。

比如几块进口的香皂、一瓶未开封的雪花膏、几件料子不错的旗袍和全新的布料,甚至是一些看起来比较珍贵的书籍和信件,一股脑儿全都收进了空间。

她的动作极快,特工的专业素养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对自己房间的“扫荡”。

当她把最后一对压箱底的赤金耳坠收进空间后,脑海中再次响起了空间的提示音:

“滴——检测到能量源(贵金属及玉石),空间核心开始吸收宝物能量……”

“军火库能量解锁进度:2/100。”

“才百分之二?”

看来自己这房间里的东西还是太少了点,或者说,品质不够高。

不过,从无到有,已经是个好开始了。

蚊子再小也是肉。

她的东西,一根线头都不能便宜了那对白眼狼母女。

苏棠心里盘算着。

做完这些,苏棠又想起原主记忆中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

她父亲苏鹤年的书房里,靠墙的那个紫檀木大书柜后面,有一个伪装得极好的秘密通道。

根据原主的零星记忆,那里面存放着苏家真正的核心资产:

包括苏家几处重要产业的地契、大量作为硬通货储备的黄金、苏母留给她的一部分真正的压箱底嫁妆的凭证和一些非常重要的人脉信物。

江素霜和江欣月那对母女,恐怕做梦都想把那个密道撬开。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本事打开。

很好,下一个目标,就是书房的密道的金库。

苏棠心里盘算着,江氏母女估计还在打迷晕她送她去藏区这鬼主意。

她不如自己主动和她们说,自己愿意嫁给秦野那小子。

这样一来,不仅能麻痹她们,让她们放松警惕。

还可以争取自己转移财产和报复这两母女的时间。

最重要的是,她要设个圈套,让江氏母女这些年在苏家贪下的,藏在银行的所有财产,通通吐出来。

而如果直接使用暴力,那些隐藏在暗处被她们转移的资产,就再也无法重见天日了,

打定了主意,苏棠整理了一下情绪,换上一副原主常有的表情,走出了房间。

客厅里,江素霜和江欣月正凑在一起低声商量着什么,看见苏棠出来,两人都是一愣。

江欣月:“哎呀,姐姐,你怎么又起来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妹妹。”

江素霜:“棠棠啊,不多躺会儿?你这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

苏棠看着她们虚伪的嘴脸,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妈,欣月妹妹……”

她顿了顿,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她们:

“我想了很久……爹爹不在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

江素霜和江欣月对视一眼疑惑。

“姐姐,你想说什么?”江欣月故作关切地拉住苏棠的手。

苏棠吸了吸鼻子,眼圈红红的:

“我想……我想通了。秦家的那门婚事……我认了。我去藏区,嫁给秦野。”

“什么?!”江素霜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棠棠,你……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愿意嫁给秦野了?”

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狂喜,但眼底深处还有一丝怀疑。

这苏棠之前为了这门婚事,寻死觅活的,怎么突然就转性了?

难道是她爹死了,受的刺激太大了,脑子坏掉了?

江欣月也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随即心中暗喜。

太好了!这个绊脚石终于肯自己滚蛋了!

“姐姐,你可想清楚了?那藏区……听说苦得很呢!”江欣月假惺惺地劝道。

苏棠凄然一笑,点了点头:

“想清楚了。爹爹生前最看重的就是这门婚事,如今他不在了,我总要替他完成心愿。而且……沪市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她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强忍着悲伤:

“只是……妈,我毕竟是苏家的女儿,就这么走了,也太不像话了。爹爹泉下有知,也不会安心的。”

江素霜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警惕起来:

“棠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小蹄子还想从她手里抠钱?

苏棠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江素霜:

“妈,我也不求别的。您看在爹爹和秦家多年交情的份上,给我准备一份过得去的嫁妆。不用多,能让我在秦家抬得起头就行。不然,人家会说我们苏家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拿不出来,岂不是让人笑话?”

她这话说得合情合理。

既表现了对苏家脸面的维护,又暗示了自己不会狮子大开口。

就在江素霜和江欣月迟疑的时候。

苏棠眼睛里又挤出一汪泪花道:

“妈,我嫁过去之后,沪市就只剩下妈和妹妹了,这偌大的房子还有数不清的铺子我也带不走,还求妈和妹妹劳心劳力照顾呢。”

江素霜和江欣月心里的小算盘飞快地转着。

嫁妆?如果只是随便给点东西把她打发走,倒也不是不行。

只要她肯乖乖去藏区,别再出什么幺蛾子,花点小钱让她闭嘴也值了!

况且秦家毕竟也是家族底蕴深厚的家族,背景不简单,要是苏棠真的一点嫁妆都没有就嫁过去,秦家那边也会起疑。

而且看样子,苏棠这傻子,压根不知道苏家除了明面上这些房子和地契,还有她爸书房密道里那数不清的黄金和宝贝。

书房那个密道,虽然已经找到入口了。

但是密道尽头的那一米厚的钢铁密码门,她研究了多久都没弄开。

等把这个碍眼的苏棠送走,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撬!

到时候,整个苏家都是她们母女的!

想到这里,江素霜立刻换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傻孩子,你说的是哪里话!你爹爹虽然不在了,妈还在呢!你的婚事,妈怎么会不上心?嫁妆的事情,你放心,妈一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绝不会让你在秦家受委屈!”

“真的吗?妈!”苏棠立刻破涕为笑,感激地看着江素霜。

江欣月也在一旁帮腔:

“是啊姐姐,妈最疼你了!你就安心准备嫁人吧!藏区虽然远了点,但秦团长人品能力都是顶尖的,你嫁过去,肯定会幸福的!”

心里却在想:幸福个屁!嫁给一个残废,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你哭的时候!

“嗯!”苏棠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羞涩和对未来的“憧憬”。

看着苏棠这副傻白甜的样子,江素霜和江欣月彻底放下了心。

等把她送走,这苏家的一切,就都是我江欣月的了!

苏棠低眉顺眼地听着她们虚情假意的安抚,心中冷笑不已。

演,继续演。

现在你们有多得意,将来我就会让你们哭得多惨。

“妈,那……我什么时候动身合适呢?”

苏棠怯生生地问道,仿佛已经迫不及待了。

江素霜巴不得她立刻就走,但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

“这个不急,总要给你好好准备一下。我看……就下个星期吧,妈给你买好火车票,再给你置办些嫁妆用品。”

“都听妈的安排。”苏棠乖巧地点头。

搞定。

至少争取到了一周的时间,足够她把书房那个密道给端了。

还有一些布局,她也得花时间准备一下。

江素霜和江欣月看着苏棠“顺从”地回了房间,母女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脸上都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妈,这小贱蹄子总算识相了。”江欣月得意地说道。

“哼,算她还有点脑子。”江素霜冷笑一声,“不过也别大意,这几天看紧点,别让她再出什么幺蛾子。等她一上火车,我们就高枕无忧了!”

接下来的两天,苏棠完美扮演了一个沉浸在悲伤中的柔弱大小姐角色。

她称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房间里。

房门紧闭,以此来降低江素霜母女的戒心,争取到了宝贵的独处时间。

苏棠也没闲着,一直在为行动做准备。

她从空间的医学实验室里,找出几根不同粗细的探针和一把精巧的手术刀片。

略作改造,就成了一套简易但高效的开锁工具。

她还特意调配了一些无色无味的强效迷药粉末,是从空间药房里找到的原材料,效果比市面上的蒙汗药强百倍,能让人迅速昏睡且事后毫无记忆。

苏棠观察到,江氏母女俩非常谨慎,她们总是轮流监视自己,就连睡觉也错开时间。

但是江素霜会在傍晚时分外出三个小时,这是机会。

下午四点半,江素霜果然又开始精心打扮。

没多久江素霜扭着腰肢,哼着小曲,满心欢喜地出了门,

苏棠算准时间,在江欣月的水杯里加入了强效迷药的粉末。

江欣月毫无防备,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还咂咂嘴说今天的水特别清甜。

不到五分钟,江欣月就打着哈欠,眼皮沉重地倒在床上睡死了过去,雷打不动。

苏棠探了探她的鼻息,确认药效发挥,冷笑:

好好睡吧,我的好妹妹。

确认江素霜已经离开且江欣月短时间内不会醒来,苏棠立刻行动!

今天父亲书房密道里,所有属于她东西她要悄无声息的全部收入囊中。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影响接下来的计划,她并没有去搜刮江氏母女的房间。

等时机成熟,她要把江氏母女榨得渣都不剩。

她将一头长发利落地盘起,脱下裙子换上了方便行动的衣服,整个人瞬间从一个病弱的大小姐,变成了一个精悍锐利的夜行者。

她如猫般悄无声息地潜到二楼书房外。

书房的门果然从外面被江素霜用一把黄铜大锁给锁上了,显然是防贼似的防着她。

一把破锁,还想拦住我。

她从口袋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细长金属探针和薄如蝉翼的钢片。

苏棠凝神静气,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确认无人。

然后,她将细探针轻轻插入锁孔,微微转动,感受着锁芯内部弹子结构。

这把锁是老式的弹子锁,结构不算复杂,在苏棠这种特工面前,不过是小菜一碟。

她的手指灵活而稳定,探针在锁芯内轻巧地拨动。

“咔哒……咔哒……”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响起。

突然,“咔嚓”一声轻响!

锁开了!

苏棠心轻轻拧动门把手,推开一条门缝。

就在门缝开启的瞬间,一股极具侵略性的男士古龙水味从书房里飘了出来!

这味道……不太对劲。

不是她父亲苏鹤年惯用的清淡檀香?

她对这个味道太熟悉了。

不是她父亲苏鹤年惯用的清淡檀香。

而是苏东城那个伪君子最喜欢喷洒的、带着点甜腻麝香的进口古龙水!

苏东城是爷爷从孤儿院收养的孩子,是父亲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哥。

父亲苏鹤年虽继承了苏家的数百年基业,但自身只沉迷于研究物理学,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物理学家。

父亲不喜打理家族的产业,便大部分家族产业都交由苏东城打理了。

苏东城也是聪明人,早些年早已协助父亲把家族产业陆陆续续转移到香江和美丽国。

当然,苏东城没有继承权。

苏家产业唯一继承人,就只有她,苏棠。

原主的记忆中,苏东城每次来苏家,身上都带着这种令人作呕的香气。

好像想用这种方式来彰显他的品味和身份。

这个味道,怎么会出现在父亲的书房里?

而且,不是残留的旧气味,而是新鲜的,看来不久前才有人在这里待过。

难道苏东城已经捷足先登,进过密道了?

原书里没有太多刻画苏东城,但现在看来苏东城和江氏母女关系匪浅。

她迅速扫视整个书房,目光最终定格在那个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墙的紫檀木大书柜上。

原主记忆中,父亲苏鹤年闲暇时最爱待在书房,而这个书柜,他经常在其中一格前驻足良久。

“《资治通鉴》……”苏棠喃喃自语,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

是了。

原主小时候,父亲曾抱着她,指着一套厚厚的《资治通鉴》,说过一些她当时听不懂的话。

只记得父亲的手指在其中某一卷上摩挲了许久。

苏棠快步走到书柜前,凭借原主残留的印象,迅速锁定了那套《资治通鉴》的位置。

她伸出手,在那几十册书中,准确地找到了记忆中父亲曾格外关注的那一卷。

轻轻一抽。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械弹动声从书柜侧面传来。

成了。

苏棠心头微动,只见书柜的侧板,一块看起来与整个书柜浑然一体的木板,竟然缓缓向内凹陷,露出了一个仅容两人通过的狭窄入口。

里面黑漆漆的,一股混合着尘土和干燥木材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

苏鹤年,您这藏东西的本事,不去当间谍都屈才了。

她没有丝毫犹豫,手术室里的探照灯被她拆了拿在手中。

这探照灯的光线比这个年代最亮的灯泡还要强上百倍,瞬间刺破黑暗。

打开手电,雪亮的光柱射入通道,苏棠矮身闪了进去。

通道内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空气有些浑浊,但不算憋闷,显然有通风口。

苏棠小心翼翼地往下走了约莫二三十级台阶。

光线照亮之处,一扇厚重无比的圆形精钢保险门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门,简直像是银行金库的大门!上面布满了复杂的机械转盘和密码锁。

苏棠举着手电筒仔细检查,眉头微微皱起。

钢门边缘和密码转盘附近,有几处非常明显的新鲜刮痕和撬动失败的凹痕,甚至还有被重物锤击过的痕迹!

呵,看来江素霜和苏东城没少在这儿下功夫啊。

就凭他们那点三脚猫的本事,也想打开苏家的宝库?

也是白日做梦。

这门,显然不是暴力能解决的。

苏棠的目光落在那些复杂的密码转盘上。

原主的记忆再次翻涌上来。小时候,父亲苏鹤年不忙的时候,会陪她玩一些数字游戏。其中有一个,父亲神神秘秘地告诉她,那是“苏家的幸运密码”,让她一定要牢牢记住,将来会有大用处。

当时的原主哪里懂这些,只当是普通的父女游戏,嘻嘻哈哈就过去了。

“幸运密码……”苏棠闭上眼睛,努力在记忆的碎片中搜寻。

一串数字,渐渐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

她睁开眼,伸出手,按照记忆中的顺序,开始在那些冰冷的金属转盘上输入数字。

她的手指稳定而有力,每一个数字的转动都精准无误。

当最后一个数字输入完毕——

“咔嚓……嘎吱——”

一阵沉闷而悠长的金属摩擦声响起,仿佛沉睡了百年的巨兽正在苏醒。

那扇厚重无比的精钢保险门,竟然真的缓缓向内开启了!

成了。

苏棠很意外,小时候一个不经意的游戏,竟然是开启这泼天财富的钥匙。

老爹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苏棠用强光手电往里一照。

饶是她这个见惯了22世纪各种高科技和奢华场面的顶尖特工,此刻也忍不住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什么密室?

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私人博物馆加国家级金库!

密室内部的空间远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足足有半个标准篮球场那么开阔!

一排排厚重的梨花木架子整齐地码放着,估计有上百个架子。

架子上则是一口口贴着封条的樟木大箱,还有一些则是直接堆叠起来的金砖和银锭,数量惊人。

空气中弥漫着金钱的芬芳!

苏棠随手掀开离她最近的一个大箱子。

“哗啦——”

金灿灿的光芒瞬间爆发出来。

满满一箱,全都是规格统一、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大黄鱼。

每一根都沉甸甸的,上面还刻着重量戳印!一根就重十两。

这一箱少说也得有个几百根吧?这还只是其中一个箱子!这里的黄金少说有数十箱!

毫不犹豫,收收收!

她又接连打开旁边的几个箱子。

有的装满了小黄鱼,有的则是各种面额的外汇——美元、英镑、瑞士法郎,厚厚的一沓沓,用油纸包得好好的。

还有几箱是锃光瓦亮的袁大头、船洋、鹰洋,堆得跟小山似的!

收,全都收到空间里面!

她继续往里走,架子上除了这些硬通货,还有更多让她眼花缭乱的东西。

她打开一个紫檀木匣子,里面是各色宝石,鸽血红、蓝的皇家蓝和帕帕拉恰、祖母绿、紫的,大的小的,在手电光下流光溢彩。

有一颗足有鸽子蛋大的粉色钻石,被做成了项链吊坠,旁边还有配套的耳环和戒指,那火彩,简直能晃瞎人眼!

“这……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光明之山’的姐妹款吧?”

旁边还放着好几箱珍珠。

苏棠捧起一串直径超过15毫米的南洋金珠项链,珠体表面竟然闪耀着温暖的金色光泽。

还有一匣子黑珍珠,颗颗圆润,带着孔雀绿晕彩。

还有数不清的东珠,那是清代皇室专用的,这里竟然也有一小捧,晶莹剔透。

收!收!收!

苏棠的目光瞬间被一旁的锦盒夺走了。

旁边一个锦盒里,竟然是一整套帝王绿翡翠首饰!

包括一支镯子、一对耳坠、一个戒指和一条珠链。

那翡翠绿得像要滴出水来,水头好得不像话,一看就是玻璃种中的极品!

就这样的锦盒,竟然有整整三套!

这要是拿到22世纪,一套就能换京城一套四合院了。

还有成串的东珠、猫眼石、古玉,汉代的玉蝉、玉猪,战国的玉璧、玉璜……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工艺精湛。

不愧是传承了几百年的世家大族,这成山财富谁看了谁不迷瞪啊,难怪江欣月在书里继承了苏家的遗产后直接起飞了,换作是猪继承了也能起飞吧。

不管了,直接一股脑全都收入空间!

再往里走,是药材区。

一打开箱子,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

几支用红绸包裹、放在玉盒里的人参,看那芦头和纹路,少说也有三百年的年份!

还有磨盘大小的太岁肉灵芝,黑得发亮的野生何首乌,一捆捆的冬虫夏草,品相比她在22世纪见过的特级品还要好!

旁边还有古籍字画区。

《永乐大典》的残卷!王羲之《兰亭集序》的唐摹本!吴道子的《送子天王图》真迹!宋徽宗的瘦金体书法长卷!

这些可都是国宝级的文物啊。

古董瓷器区更是琳琅满目。

宋代的汝窑、官窑、哥窑、定窑、钧窑,元代的青花,明代的斗彩,清代的珐琅彩……各种珍品应有尽有,随便拿一件出去,都能在拍卖行上拍出天价。

最后面,竟然还有几箱码放整齐的洋酒。

拉菲、玛歌、木桐,还有一些她都叫不上名字的、看年份就知道是绝版的顶级佳酿!

苏棠拿起一瓶1888年的拉菲,晃了晃,“就是不知道这会儿喝了,算不算暴殄天物。”

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

收!全都收!

她毫不犹豫,立刻开始疯狂“搬运”!

意念所到之处,那些沉重的箱子、架子上的珠宝玉器、药材古籍,连同架子本身,都瞬间消失在原地,被她尽数收入了纳米空间之中!

空间里专门开辟出来的储物区,以肉眼可见的被这些来自过去的财富填满。

随着大量蕴含能量的贵金属和玉石被吸收,苏棠脑海中空间“滴滴滴”的提示音就没停过!

“滴——检测到大量高纯度能量源,空间核心开始高速吸收……”

“空间升级中……能量储备提升……”

“军火库能量解锁进度:10%……30%……50%……80%……99%……”

“嗡——”

一声轻微的震动从她戴着戒指的手指传来,随即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滴!万物储备空间核心升级完成!”

“22世纪小型军火库已成功联通!”

初级军火库可使用武器:92式手枪(含弹夹2个),军用匕首一把。

更多武器种类及弹药补给,请自行查看武器图谱,消耗能量点兑换。

更高级的武器需进一步提升空间等级以及消耗能量点兑换,目前空间等级2级。

太好了,升到两级了。

而且空间吸收完宝物能量后,这堆成小山的宝物,居然还好好地待在空间里。

确实不错啊。

虽然初级军火库解锁的只是基础的武器,但在这个年代,一把92式手枪,足以让她拥有碾压一切的自保能力。

她意念一动,查看了武器图谱,发现解锁了不少类型的武器,比如狙击枪、步枪、还有许多军用物资,比如军刀,小型榴弹、炸药,睡袋等。

只是需要少许的能量点兑换。

经过搜刮这个宝库,苏棠已经积累了5000能量点,光是点数需求最高的枪械就足够兑换一千把了。

安全感,瞬间爆棚。

苏棠又查看了一下未解锁的武器图谱,发现中级武器库里竟然还解锁了加特林,迫击炮这种大型杀伤性武器。

高级武器库竟然还包含现代超智能武器机械狗、无人机……

顶级武器库竟然还有导弹、坦克、战斗机……

苏棠赶紧关掉武器图谱,毕竟看着这些武器,她那颗战魂就平息不下来。

毕竟在这个年代,是龙国刚建国十多年,最困难的时代。

周围的芝麻绿豆的小国都能来踹上几脚。

就连她的未婚夫,秦野,在藏区也是为了保家卫国而牺牲了自己的下半身。

想到这里,她突然就对这个从未谋面的未婚夫肃然起敬。

同为军人,她知道为了祖国,多少士兵军官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值得每一个人尊重。

也许,她能为这个时代的龙国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苏棠搜刮物资的更快了。

收!收!收!

最后几口大箱子,连同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包装材料,瞬间被她吸入空间!

整个密室,在短短几秒钟内,变得空空如也,只剩下满地的灰尘,

就像经历了一场蝗虫过境。

苏棠飞快地用手电扫视一圈,确认没有任何遗漏,连根毛都没给他们剩下。

苏棠拂走额角的汗,“总算搬运完毕。”

就在苏棠沉浸在收获的喜悦时,她那敏锐耳朵,突然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动静!

是说话的声音!

从密道入口,也就是书房的方向传来的!

而且,听起来还不止一个人。

“……那死丫头片子,跑哪去了。”一个尖细的女声。

是江素霜!

她一个闪身冲出密室。

她又飞速冲上石阶,在暗门即将关闭的最后一刻,闪身而出,同时按下了书柜上的机关。

书柜侧板悄无声息地滑回原位,整个书房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此时,书房外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吱呀——”

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江素霜推开书房门的刹那,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空气。

“苏棠!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身后的苏东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一双眼紧紧锁在苏棠身上。

苏棠却像是没听见江素霜的质问,慢悠悠地转过身。

她手里拿着一本摊开的《物理世界》期刊,神色平静得出奇。

“父亲书房的锁,我用发夹拨弄了几下,没想到就开了。”

她抬起眼,那双剪水秋瞳里一片无辜,仿佛真是个意外。

“我就是想进来找找爹爹的遗物,睹物思人。”

苏棠轻轻抚摸着期刊封面:

“这本是他最爱看的,我想带走做个念想。”

江素霜看着她这副样子,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这死丫头,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苏棠的目光从江素霜身上,若有似无地飘向苏东城。

“咦?大伯您怎么也来了?”

苏东城干咳一声,掩饰着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自在。

“咳咳,我……我来看看你。听说你,嗯,想通了,准备去藏区了?”

他的视线在苏棠脸上打量,似乎想看出点什么。

苏棠闻到江素霜身上有苏东城身上特有的古龙味香水。

她心里彻底实锤,江素霜和苏东城有一腿。

而父亲的死估计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苏棠微微歪了歪头,鼻尖轻轻嗅了嗅空气。

“大伯今天用的古龙水,味道好特别。”

她顿了顿,眼神纯净,像是真的只是好奇。

“跟我母亲常用的那款香粉,尾调闻起来……竟然有几分相似呢。”

苏棠微微一笑,纯良无害:“真是巧了。”

空气瞬间凝固。

江素霜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去不少,心脏猛地一缩。

这小贱人什么意思?

她不会知道什么内情吧

苏东城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镜片后的眼神锐利了一瞬,又迅速恢复如常。

他飞快地瞥了江素霜一眼,江素霜也正心虚地看过来,两人目光一触即分,各自心里都打起了小鼓。

这丫头,是真傻还是装傻?

江素霜毕竟是经过事的,她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脸上挤出僵硬的笑。

“棠棠,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她声音拔高了几分,透着刻意的镇定:“什么香粉古龙水的,别瞎闻!”

“我和你大伯还有正事要商量,你先回房去,别在这里添乱。”

苏棠“哦”了一声,乖巧地点点头,那双眼睛却在江素霜和苏东城脸上轻轻一扫。

她转身欲走,脚步却又顿住,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再次回过头时,苏棠眼圈一红,声音带上了哭腔,泫然欲泣。

“母亲……”

“我……我就要远嫁藏区了。”

“爹爹生前曾说过,在银行里给我存了一笔钱,说是我的教育金,等我出嫁的时候再取出来给我。”

“如今爹爹不在了,我想……我想去银行看看,也算了却他一桩心愿。”

她吸了吸鼻子,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的样子,看得人心头发软。

“顺便,也为去藏区做些准备,总不能空着手去那边,让秦家看轻了我们苏家。”

江素霜一听“银行”、“钱”这两个字,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苏鹤年确实有这个习惯,隔三差五给这死丫头存点零花钱。

不过,那点小钱能有多少?

她和苏东城图谋的是苏家真正的大头!

但这丫头主动提起银行,莫非苏鹤年背着她们还藏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款项?

正好,借这个机会去探探底!

如果真有,那自然是要“帮”苏棠“保管”起来的。

江素霜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苏东城在一旁适时地开了口,语气温和,像个慈爱的长辈。

“是啊,素霜,孩子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是该准备准备。”

“棠棠一个女孩子家,一个人去银行也不安全,你还是陪她走一趟吧。”

江素霜瞥了苏东城一眼,心领神会。

她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唉,你这孩子,就是事多。”

“行吧行吧,既然是你爹的心愿,那妈就陪你去一趟。”

她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心里却乐开了花。

“那就明天,明天一早我们就去银行。”

“母亲!”苏棠立刻露出一个感激涕零的笑容,仿佛真的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大伯关心。”

苏棠心里冷笑,明天银行走一趟,谁是谁的“提款机”还不一定呢。

父亲留给她的,她一分都不会少拿。

至于江素霜你嘛……这些年你从苏家,从我父亲那里捞走的,也该连本带利吐出来了。

次日清晨,汇风银行门口。

江素霜今日特意换上了一件墨绿色的织锦缎旗袍,勾勒出丰腴的身段,下巴微扬,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压不住的得意。

苏棠则依旧是那副素净打扮,跟在江素霜身后,低眉顺眼,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

“苏小姐,苏太太,这边请。”

银行的王经理哈着腰,满脸堆笑地亲自把两人引进了贵宾室。

这年头,能进贵宾室的,那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儿。

江素霜一屁股在红木椅子上坐下,派头端得十足:

“王经理,查一下我先生苏鹤年,为我女儿苏棠开立的那个户头。”

银行职员一番操作后,报出一个数字。

江素霜眼底精光一闪,心中暗喜。

果然有一笔不小的存款,还有十来根金条!

苏鹤年这个老东西,背地里还真给这死丫头留了这么多私房。

现在还不是都便宜了我?

她盘算着,等会儿怎么才能把这些钱和金条神不知鬼不觉地全都转到自己名下。

苏棠则全程扮演着“鹌鹑”角色,怯生生地站在一旁,对所有流程都表现得一窍不通,处处依赖江素霜。

“妈,这些单子我都看不懂……”

“妈,这里要签字吗?”

江素霜心中愈发得意,这小蹄子,果然是个蠢的。

经理把两人带到了保险柜前,开锁。

很快,苏鹤年留给苏棠账户里的存款和金条都被取了出来。

一个沉甸甸的皮包放在了两人面前。

苏棠拿起皮包就塞到了林素霜手上。

“还是母亲替我保管吧,到时母亲清点完了,辛苦母亲为女儿准备嫁妆了。”

江素霜心里欢喜,暗暗夸赞自己调教了一条乖巧的犬,省心了。

是时候了。

苏棠用几分天真的语气:

“妈,我记得爹爹以前送过您一套好漂亮的钻石项链,说是您嫁妆里最金贵的一件呢。”

“您平时都宝贝似的收着,我都没机会仔细看过。”

“今天正好来了银行,妈,您也顺便取出来,让女儿开开眼界嘛?”

江素霜闻言一怔,随即心中活络起来。

苏鹤年送她的那套钻石首饰确实一直放在这里的私人保险柜里。

说起来,她那个小金库也好久没检查了,里面可有不少好东西,都是她这些年一点点攒下来的私房。

而且,重生的女儿江欣月告诉她,这汇风银行马上就要被政府收拾了,本来这周就打算等苏棠打包送走后就卷款出逃香江。

正好今天苏棠这死丫头主动提起,她得把银行里的宝贝赶紧拿出来。

“你这孩子,就知道惦记那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江素霜嘴上嗔怪,脸上却带着一丝被奉承的得意。

“行吧,既然你这么想看,妈就让你开开眼。”

她领着苏棠,在银行经理的陪同下,走向了旁边的保险柜。

就在江素霜报出她的保险柜号码,经理转身去取钥匙的当口。

苏棠的意念早已锁定了那个即将被打开的保险柜。

收!

刹那间,保险柜里那些江素霜视若珍宝的“私房”。

一套主钻足足20克拉的D色无瑕钻石项链。

数只劳力士和卡地亚的顶级奢侈品手表。

七零八落数十只宝格丽、梵克雅宝、卡地亚的手镯。

还有数十条大黄鱼和小黄鱼,还有厚厚十几叠的美元。

全都在江素霜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悉数进入了苏棠的空间。

空间内,军火库的能量解锁进度条又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苏棠暗道,这江素霜的小金库还真是富得流油啊,父亲这么多年待她不薄。

万万没想到这枕边人竟如此狠毒。

经理取来了钥匙,和江素霜一起,将她的私人保险柜缓缓拉开。

江素霜脸上还带着矜持的微笑,准备迎接苏棠艳羡的目光。

然而——

保险柜里空空如也。

除了几张垫底的绒布,连根毛都没有!

江素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睛猛地瞪大,仿佛见了鬼一般!

“我的东西呢?!我的东西哪儿去了?!”她尖叫出声,声音都变了调。

那套钻石项链!那些金条!那些珠宝!

全没了!

苏棠则适时地“呀”了一声,像是被吓到了,伸手捂住了嘴。

但她眼底深处却是淡然无波。

趁着江素霜失控地在空荡荡的保险柜里乱翻,苏棠指尖微动。

一枚深蓝色的西装纽扣,悄无声息地从她袖口滑落,精准地掉进了保险柜的角落里。

那是她昨天趁苏东城不备,从他那件定制的高级西装外套上“借”来的。

江素霜翻找无果,气得浑身发抖,一扭头,就看到了那枚安静躺在角落里的纽扣。

她瞳孔骤然一缩!

这纽扣……她认得!

这不就是苏东城最常穿的那件英国定制西装上的纽扣吗?那料子、那颜色、那款式,她闭着眼睛都能摸出来!

苏东城的衣服,向来都是她亲手打点的!

难道是苏东城?!

他有她保险柜的备用钥匙!

这个挨千刀的!竟然敢偷她的东西!

江素霜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要气炸了。

银行经理也是一脸错愕和紧张:“江太太,这……这是怎么回事?您的保险柜……”

江素霜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她深吸几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和惊疑,脸上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啊……呵呵,没事,没事。”

她眼珠子飞快地转了转中生智地打了个马虎眼。

“可能……可能是我前两天让欣月来取了东西,给棠棠准备嫁妆,我……我这记性,一时给忘了,呵呵。”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心虚。

苏棠在一旁“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欣月妹妹拿去给我准备嫁妆了呀!我就说嘛,妈的东西怎么会不见呢!”

江素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尴尬地连连点头:

“是啊,是啊,就是这样。”

她砰地一声关上空空如也的保险柜,逃也似地拉着苏棠离开了银行。

接下来,就等着看苏东城和江素霜怎么互相猜忌,怎么狗咬狗一嘴毛了!

回到苏家老宅。

江素霜一进门,就再也绷不住了,整个人像一头发怒的母狮,直冲房间里的电话机而去。

苏棠早往电话贴上了空间里兑换的微型窃听器。

她施施然地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从空间里拿出接收器,戴上耳机。

“喂?素霜啊,怎么了?这么早打电话过来。”

“苏东城!你个王八蛋!你个挨千刀的!你竟然敢偷我的东西!”

江素霜的咆哮声,隔着耳机都震得苏棠耳朵嗡嗡响。

“我银行保险柜里的东西呢?是不是你拿了?!你把我的钱还给我!”

苏东城那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语气也冷了下来:

“江素霜,你发什么疯?我什么时候动过你保险柜的东西了?”

“你还装!除了你还有我保险柜的钥匙!苏东城,我告诉你,那些东西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你要是敢动一根汗毛,我跟你没完!”

“你辛辛苦苦攒的?江素霜,你摸着良心说,那些东西有多少是苏家的?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帮你出谋划策,让你一步步把苏鹤年那个书呆子哄得团团转的!”

“你少跟我扯这些!苏东城,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过河拆桥!想独吞苏家的家产自己逃跑是不是?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独吞?我看想独吞的是你吧!江素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苏鹤年书房那个密室,你是不是早就想一个人霸占了?”

两人在电话里你来我往,互相指责,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翻了出来。

从最初的勾搭,到如何算计苏鹤年,再到对苏家财产的觊觎和分配不均的怨气,吵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苏棠听得津津有味。

果然不出所料,这两个人早就因为分赃不均而心生嫌隙了。

她的那枚小小的纽扣,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点燃了他们之间不信任的炸药桶。

吵到最后,江素霜气急败坏地撂下一句:

“苏东城,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我们没完!”然后“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苏东城那边也是气得不轻,苏棠甚至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

苏棠用空间兑换的录音笔把两人的对话都录了下来作为证据,这证据往后还大有用处。

除此之外。

苏棠还听到了一个关键信息,苏东城与江素霜似乎在沪市郊区购买了一栋小洋楼作为两人私会的地点。

苏棠琢着,那里估计有不少秘密,

只是,这郊区的小洋楼,具体地址却不知道在哪里。

看来,还得花点心思,好好查一查了。

苏棠跟江素霜提了,说自己已经决定去藏区了。

但在走之前,总得知会外婆和舅舅一声,也算全了小辈的孝心。

江素霜心里巴不得她立刻从眼前消失,免得夜长梦多。

可苏家这丫头最近邪乎得很,她又不放心苏棠一个人去。

万一苏棠在外婆和舅舅面前乱嚼舌根,捅出什么篓子,岂不是麻烦?

“应该的,应该的,你外婆和你舅舅也该知道这事。”

江素霜眼珠子一转,脸上堆起假笑。

“只是你身子弱,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欣月,你陪姐姐走一趟,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江欣月一听,心里老大不乐意。

陪这个扫把星去她那落魄外婆家?多掉价!

但迎上江素霜警告的眼神,她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应了声:“知道了,妈。”

苏棠心里门儿清,这哪是照应,分明是派了个移动摄像头。

她面上却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妈,还是妈想得周到。”

第二天一早,苏棠和江欣月坐上了前往外婆家的12路公交车。

车厢里塞得满满当当,像个塞满了沙丁鱼的罐头。

空气中混杂着浓浓的汗臭味、韭菜包子味,还有一股子机油味儿,熏得人头昏脑涨。

江欣月一路都皱着眉头,嫌弃地用手帕捂着鼻子。

外婆家住在沪市一套古宅里。

苏棠娘家也是不容小觑的世家大族,虽说是红色资本家,只是这年头讲究人人平等。

以往在沪海滩风头再盛,也要低调。

一进门,外婆和舅舅林文博看到苏棠,都是又惊又喜。

“外婆!舅舅!”苏棠一进门,就扬声喊道。

“哎!是棠棠来了!”

里屋传来外婆惊喜的声音,很快,一个头发花白但气质典雅的老太太就迎了出来,正是苏棠的外婆周氏。

她身后跟着一个三十来岁,面容方正,眼神锐利的男人,是苏棠的舅舅林文博,他在市公安局工作。

“棠棠!快进来,外面日头大,晒坏了吧?”

外婆一把握住苏棠的手,上下打量着,眼里满是心疼和担忧。

她知道苏家最近出了大事,苏鹤年没了,这孩子肯定受了不少苦。

“快,棠棠,喝口茶解解渴。”

舅舅林文博从桌上拿起一个印着“劳动光荣”的搪瓷杯子,倒了满满一杯茶递过来。

江欣月则像个监工一样,眼睛在屋里屋外瞟来瞟去,生怕苏棠耍什么花招。

苏棠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江欣月。

苏棠看在眼里,心里有了计较。

她记得原书里提过,江欣月这人,没什么大本事,就是爱慕虚荣,尤其喜欢些时髦的吃食和穿戴。

她从随身的小布包里,摸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巧克力,这是她昨天用空间“一键烹饪”出来的。

“欣月妹妹,坐了半天车,你也累了吧?嘴巴也淡了,尝尝这个,我特意给你留的。”

苏棠把巧克力递过去,那浓郁的香气让江欣月眼睛一亮。

这年头,巧克力可是稀罕玩意儿,比大白兔奶糖还金贵。

江欣月接过巧克力,矜持地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脸上立刻露出满足的表情。

“呀!巧克力!”她惊喜地叫了一声。

那是一块黑褐色的巧克力,散发着浓郁的可可香气。

这年头,巧克力可是稀罕物,比大白兔奶糖还要金贵得多,寻常人家一年到头也未必能吃上一回。

江欣月也就逢年过节,江素霜心情好了,才会从特殊渠道给她弄一小块尝尝鲜。

“姐姐,你哪儿来的这个?”江欣月捏着巧克力,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前两天朋友送的,就这么一块了。”苏棠笑得人畜无害,

“你尝尝,味道还不错。”

江欣月迫不及待地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那香甜丝滑的滋味瞬间在舌尖化开,她幸福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嗯!真好吃!比供销社里卖的那些点心好吃多了!”

苏棠看着她那副馋猫样,继续下饵:“好吃就多吃点。对了欣月妹妹,我记得你上次不是说,想买双最新款的白色回力球鞋吗?说要配你那条新做的碎花布拉吉连衣裙,穿上肯定像电影画报里的女明星一样好看。”

江欣月一听“回力鞋”,眼睛更亮了:

“是啊是啊!可百货大楼那边一直断货,我托人问了好几次都说没有!气死我了!”

那可是回力鞋啊,眼下最时髦的玩意儿,要是能穿上,在小姐妹面前得多有面子!

苏棠故作神秘地凑近她,压低了声音:

“我来的路上,路过隔壁那条街的胜利百货商店,好像听见里面售货员说,今天刚到了一批白色的回力鞋,尺码还挺全。不过去晚了,可就真没了。”

“真的?!”江欣月“噌”地一下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激动得手里的巧克力都差点掉地上。

“姐姐,你没骗我吧?胜利百货?我现在就去!”

“哎,我也不敢打包票,就是模模糊糊听了一耳朵。”

苏棠一脸“我只是随口一提,信不信由你”的无辜表情。

外婆在一旁听着,多精明的人啊,立马就明白了苏棠的意思,也笑着帮腔道:

“欣月啊,既然来了,离得又不远,就去看看嘛。万一真有呢?棠棠难得来一次,我们娘俩正好说说话。你舅舅等会儿也要去局里了。”

江欣月哪里还坐得住,一颗心早就飞到那双梦寐以求的回力鞋上去了。

什么监视苏棠,什么母亲的叮嘱,全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那外婆,舅舅,姐姐,我……我去看一眼就回来!很快的!”

她急匆匆地对外婆和林文博说了声,又对苏棠道,

“姐姐,你可得等我回来啊!”说完,就一阵风似的冲出了门,那,比兔子还快。

看着江欣月那急不可耐的背影消失在弄堂口,苏棠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眼神也变得幽深。

外婆和舅舅对视一眼,神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棠棠,那丫头走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跟外婆和舅舅说实话!”

外婆拉着苏棠的手,声音有些发紧,她知道,苏棠特意支开江欣月,肯定是有要紧事。

林文博也锁紧了眉头:“棠棠,别怕,有舅舅在。”

苏棠鼻子一酸,眼圈瞬间就红了,强忍了许久的委屈和悲愤在这一刻几乎要冲破堤坝。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上了几分压抑的哽咽:“外婆,舅舅……爹爹他……他可能不是自尽的!”

“什么?!”外婆手一抖,手里的茶杯差点摔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林文博更是霍然起身,眼神锐利如鹰:

“棠棠,你把话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棠将江素霜和苏东城如何觊觎苏家财产。

如何狼狈为奸,如何设计将她迷晕送往藏区,以及她无意中撞破两人奸情。

还有她对父亲苏鹤年死因的种种怀疑,一五一十、条理清晰地说了出来。

“……我怀疑,爹爹的死,跟江素霜和苏东城那两个畜生脱不了干系!他们把我骗去藏区,就是想杀人灭口,然后彻底霸占我们苏家的一切!”

“砰!”

舅舅林文博一拳狠狠砸在堂屋那张老旧的八仙桌上,桌上的搪瓷杯子被震得跳起老高,里面的水洒了一桌子。

“岂有此理!这两个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东西!”

他气得额角青筋暴跳,双目赤红,作为一名公安干警,他最痛恨的就是这种泯灭人性的罪恶。

他妹妹早逝,妹夫又惨遭毒手,如今连他唯一的外甥女都差点被害死!

外婆听得老泪纵横,浑身都在发抖,她一把抱住苏棠,泣不成声:

“我苦命的女儿啊……我可怜的棠棠……这帮天杀的畜生,怎么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啊!”

“外婆,舅舅,你们别急,也别太难过。”

苏棠反过来轻轻拍着外婆的背,安慰他们。

“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苏棠了。爹爹的仇,苏家的债,我一笔一笔,都会跟他们清算干净。”

外婆看着外孙女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她抹了把泪,转身走进了里屋。

不一会儿,她捧着一个上了锁的紫檀木盒子走了出来。

那盒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边角都磨得有些发亮,上面雕刻着繁复的缠枝莲纹样,透着一股古朴沉凝的气息。

“唉,没想到,这东西竟然用得上……婉儿,没想到你真的料到有今天……”

“棠棠,这是你母亲……当年悄悄留下来的。”

外婆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从贴身的衣兜里摸出一把小巧的黄铜钥匙,轻轻打开了盒盖。

盒子里面,整齐地放着几封用火漆封口的信件,信封已经微微泛黄,但保存得非常完好。

最上面一封信的封口处,盖着一个造型奇特的朱砂小印,像是一只展翅的凤凰。

信件旁边,还有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明黄色丝帛。

外婆小心翼翼地将丝帛展开,那竟是一幅用细密工笔手绘的苏家老宅内部结构图,里面包着一支工艺精致的凤簪。

上面用朱砂细细标记了一处极为隐秘的地点,旁边还用蝇头小楷写着“凤簪为钥”四个字。

“这些信,是你外公还在世的时候,为你母亲备下的一些人脉。他说,人心隔肚皮,苏家家大业大,难保不会出什么变故。这些信的主人,都是京里能说得上话、跺跺脚地面都要抖三抖的人物。不到万不得已,山穷水尽的时候,轻易不要动用。”

外婆指着那些信件,声音低沉而凝重。

“而这张图,是你母亲当年偷偷为你画下的,是苏家老宅里一处真正的秘密,藏着她为你备下的另一份嫁妆。”

“她说,苏家的男人,大多痴迷于学问,不擅经营,万一将来苏家败落,或者你遇人不淑,这些东西,能保你一世安稳无忧,不至于任人欺凌。”

外婆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哽咽,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

“你母亲……她……她早就料到,或许会有这么一天了……我苦命的女儿啊……”

苏棠接过这些沉甸甸的东西,只觉得入手冰凉,却又像是有千斤重。

母亲的爱,母亲的智慧,母亲的深谋远虑,在这一刻,跨越了时空,温暖了她冰冷的心。

“外婆,舅舅,你们放心。”

苏棠紧紧攥着那些信件和丝帛。

“那些害了我们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林文博重重地点了点头:

“棠棠,舅舅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公安,但在沪市这地面上,还能说上几句话!只要是查案子,只要是抓坏人,舅舅豁出这条命,也一定帮你到底!”

苏棠心头一暖,将信件和丝帛小心翼翼地收入自己的帆布包最里层,贴身放好。

“舅舅,我已经收集到了部分林素霜和苏东城的部分罪证,我会全部交给舅舅,劳烦舅舅立案调查,还苏家一个公……。”

话还没说完。

院子外传来了江欣月得意洋洋的声音:

“我回来啦!你们看我买到什么了!”

人未到,声先至。

江欣月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手里得意地拎着一双崭新的白色回力球鞋。

鞋面在阳光下白得晃眼。

她满脸都是兴奋和炫耀,迫不及待地想让所有人都看看她的新鞋子,压根没注意到屋里凝重到几乎要滴出水来的气氛。

“怎么样?好看吧!我就知道胜利百货肯定有!幸亏我跑得快,不然就被别人抢光了!”

她一边说,一边就想把新鞋换上试试。

苏棠看着她那副样子,心里冷笑一声。

时间不早了,苏棠和外婆、舅舅又叮嘱了几句,约定了后续联系的方式。

最近江素霜把她盯得很紧,怕是没办法像今天这样再来探访外婆了。

林博文让苏棠放心,他会安排好一切的。

这时候苏棠的心安定下来,有了舅舅帮手,事情就好办多了。

随后苏棠带着依旧沉浸在买到新鞋喜悦中的江欣月,离开了外婆家。

回到苏家老宅,江素霜竟然不在宅子中。

苏棠用脚指头想就知道,银行保险柜空了的事,够她喝一壶的。

苏棠懒得理她,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江欣月那丫头,臭美劲头还没过,说了声回房间搭配衣服去了,就一溜烟跑了。

正好,方便她行事。

苏棠直奔母亲林婉琴生前的卧房。

这间房自从母亲去世后,就被江素霜以“睹物思人,太过悲伤”为由锁了起来,钥匙她自然是没有的。

但难不住苏棠。

她从空间里取出之前用过的开锁工具,几下就“咔哒”一声打开了房门。

苏棠反锁房门,按照母亲留下的丝帛上标的点,走到原主母亲陪嫁过来的一张红木梳妆台前。

这张梳妆台样式古朴,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子,边角处雕着细致的缠枝莲纹样。

母亲的嫁妆,就藏在这梳妆台的夹层里。

苏棠伸出手,在梳妆台的第三个抽屉底部轻轻敲了敲。

“叩叩叩”,声音有些空。

她拉开抽屉,将手伸到最里面,摸索着向上抬。

“咔哒”一声轻响,暗道出现了。

暗道里,静静地躺着一个半人高的紫檀木箱子子,箱子上了锁。

她用母亲留下的凤簪打开了箱子。

入眼便是几匹光泽柔亮的锦缎,有云锦、蜀锦,还有几件已经做好但从未穿过的旗袍,手工精细,是母亲当年最喜欢的苏绣。

在看到一套用金丝银线绣满了百鸟朝凤的龙凤褂和用翡翠点缀的点翠工艺凤冠时,苏棠的眼睛湿润了。

从出生起,就是孤儿的她,从未感受过母亲的疼爱。

伴随她童年的,只有组织教予她作为杀手的淡漠和在战场上的无尽杀戮。

苏棠小心翼翼地将这些衣物和布料收入空间,这些都是母亲的心爱之物,她要好好保存。

衣物之下,是几个大小不一的锦盒。

第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整套羊脂白玉的头面,包括簪子、步摇、耳坠,玉质温润,雕工精巧,一看就是传家宝。

第二个锦盒里,是几对龙凤呈祥的金镯子,还有几只沉甸甸的金锁片,上面刻着“长命富贵”的字样。

打开摆放在最下面的一个最小的锦盒。

里面放着着一叠厚厚的房契地契,两封用火漆封好的信件,还有半块触手生温的玉佩。

那玉佩质地细腻,雕工精湛,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口中衔着一枝牡丹。

只是,这玉佩只有一半。

苏棠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信封上是竟然是父亲苏鹤年遒劲有力的字迹:

“吾女棠棠亲启”。

她的心猛地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

母亲藏好的嫁妆,里面竟然有父亲的亲笔信。

但是想起外婆说过,这座老宅,曾经被父母两人共同重新修缮过作为新婚婚房。

是两人爱情的结晶,这么说来,父亲知道这处暗道也不奇怪了,

拆开信,苏棠一字一句地读了下去。

信纸微微泛黄,墨迹却依旧清晰。

“棠棠吾女,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为父恐怕已不在人世……”

开头第一句,就让苏棠的鼻子微酸。

虽然她不是原主,但父亲对女儿的舐犊情深,透过字里行间,依然让她感同身受。

信中,父亲苏鹤年详细讲述了他这些年的担忧和发现。

原来,父亲早就察觉到苏东城狼子野心,这些年苏东城借着打理苏家产业的便利,暗中转移了不少资产。

更让父亲震惊的是,他无意中发现了苏东城竟然是潜伏在龙国的岛国敌特!一直在为岛国提供情报,出卖国家利益!

苏鹤年本想搜集更多证据,将苏东城一举拿下,却不想被苏东城先一步察觉。

父亲在信中写道:“苏东城此人,心狠手辣,为父恐遭不测。若我真有意外,必是此獠所为。”

印证了苏棠的猜测。

父亲果然不是自尽。

信中还提到了江素霜,父亲说他察觉到江素霜与苏东城过从甚密,提醒苏棠要小心提防这个继母,恐怕早已与苏东城沆瀣一气。

“……素霜近日频频向我示好,汤药不断,但我总觉身体日渐困乏,精神不济。难道……她也参与其中?”

苏东城居然是岛国敌特,卖国贼!

江素霜给他下毒!

父亲早就预料到自己会被害,他甚至为她铺好了后路。

“为父无能,未能护你周全,反而将你置于险境……”

不,爹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信的后半部分,提到了苏家真正的宝藏。

原来苏家祖上曾是三朝巨富,为了躲避战乱,将大部分财富秘密运往藏区一处隐秘地点埋藏。

开启宝库的钥匙,便是这枚“凤穿牡丹”玉佩。

只可惜,这玉佩在百年前便遗失了一半,父亲手中的也只是其中一半。

另一半玉佩的下落,父亲也不知晓,只从爷爷处得知“玉佩合体,宝地即现”八个字。

所以,完整的凤穿牡丹,就是藏宝图咯?

“秦家小子秦野,品性端正,骁勇善战,是可托付之人。若事不可为,便去藏区寻他,或有一线生机。”

信的末尾,父亲还附上了一些他搜集到的苏东城作为岛国敌特的初步证据,以及苏东城在沪市郊区购置的一处房产地址。

“那处房产,苏东城鲜少提及,恐为其秘密据点,切记小心。”

苏棠将信仔细叠好,连同那些地契和半块玉佩一起收入空间。

郊区的房产……苏棠眼神一冷。

昨天她窃听苏东城和江素霜吵架时,苏东城提到过,江素霜去过他在郊区的房子。

看来,那里就是他们私会的地点,也极有可能是苏东城存放重要东西的地方。

苏棠深吸一口气。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既然关键证据已经到手,那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苏东城,江素霜,江欣月……

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跑。

她接下来要做的。

就是把这对狗男女这些年从苏家贪的东西,全都给拿回来。

苏棠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客厅里空无一人,江欣月估计还在房里臭美呢。

苏棠迅速上了三楼江素霜的卧室。

江素霜的卧室门也锁着,不过是把普通的弹子锁。

苏棠掏出开锁工具,三两下就打开了。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俗气的香水味,和江素霜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苏棠毫不客气,直奔梳妆台。

拉开抽屉,里面果然放着不少好东西。

梳妆台上,各种进口化妆品、香水,还有几个首饰盒。

苏棠打开一看,里面有不少金银首饰、珍珠玛瑙,虽然不如她母亲的嫁妆珍贵,但也值不少钱。

收!

衣柜里,挂满了绫罗绸缎的旗袍、洋装,还有几件水貂皮、狐狸皮的大衣。

这年月,普通人连件棉袄都穿不上,她倒好,奢靡至此。

苏棠本就是藏区长大,加上苏家的祖传宝藏埋在藏区,她没有理由不去。

这些皮草不错,冬天回藏区能用上。

苏棠毫不客气,连同衣架一起扫入空间。

最关键的是,替苏棠“保管”的许多首饰,也通通收了回来。

便宜你了这么久,也该还回来了。

苏棠意念一动,整个首饰盒连同里面的东西,瞬间消失。

床头柜里,翻出一个小巧的保险箱。

这种老式保险箱,密码简单,苏棠试了几组江素霜可能会用的生日、纪念日之类的数字,就听“咔”的一声,开了!

里面是厚厚几沓大团结,还有一些散碎的金银和粮票、布票等各种票据。

还有一些珠宝玉石,以及几封苏东城写给江素霜的肉麻情书!

狗男女。

苏棠看得一阵恶心,要不是接下来要把信件作为证据,她恨不得直接将情书丢进空间垃圾处理区。

然后她又把其他东西则分门别类收好。

把这江素霜的房间搜刮干净后,苏棠感觉神清气爽。

军火库的能量进度条又涨了几点,现在已经是10%了。

苏棠看着空间里堆成小山一样的金银财宝,但却空荡荡的厨房,肚子咕噜一响。

饿了……

该去囤点物资填下肚子了。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来,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饱饭。

江氏母女送来的食物谁敢碰啊,通通倒进马桶里了,

看着空间菜谱里各种美食,苏棠也是馋哭了,苦于没有原材料。

她从空间里取出之前搜刮来的金条和外汇,还有江素霜保险箱里的大团结以及票据。

这个年代,钱虽然重要,但很多东西光有钱还买不到,得有票。

什么粮票、布票、肉票、油票、糖票、工业券……五花八门。

还好江素霜那里是应有尽有。

苏棠换上一身朴素的厚棉袄,戴上帽子,还用一条围巾裹紧了脸蛋。

提着一个不起眼的布袋子就出了门。

她先去了附近的国营菜市场和副食品商店。

“同志,这肉怎么卖?”苏棠指着案板上为数不多的猪肉问道。

这年头买肉得凭肉票,而且供应紧张,去晚了连肉皮都见不着。

售货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婶,爱搭不理地瞥了她一眼:

“五花七毛五一斤,后臀七毛,都要肉票。”

“行,给我来两斤五花,两斤后臀。”苏棠递上钱和肉票。

大婶麻利地割肉、称重、用油纸包好。

苏棠又买了些鸡蛋、豆腐、黄豆芽,还有几斤处理的鱼。

这些东西虽然普通,但也是紧俏货。

接着,她又去了粮店。

“同志,买米。”

“要什么米?有粳米、灿米,都要粮票。”

苏棠买了五十斤粳米,二十斤灿米,还有些杂粮,比如玉米面、高粱米。

油盐酱醋糖这些调味品,她也一样买了不少。

尤其是糖,这可是精贵东西,她特意多买了几斤白砂糖和红糖。

白面、大米、玉米面、高粱面,只要有票,苏棠都买!

猪肉、牛肉、鸡肉、鸡蛋,看见就收!

罐头,各种水果罐头、肉罐头,搬空货架!

白糖、红糖、冰糖,成包地买!

还有各种日用品,香皂、胰子、雪花膏、蛤蜊油、牙粉、毛巾、搪瓷盆、暖水壶……

苏棠就像个辛勤的小蜜蜂,在各大商店穿梭,所到之处,只要是她看得上眼的,又是这个年代稀缺的,全都买买买。

去藏区路途遥远,得备下足够的物资才好。

布袋子很快就装满了,她就找个没人的角落,把东西收进空间,然后继续下一轮采购。

国营商店买不到的,或者票证不够的,苏棠就拐进了黑市。

黑市里更是鱼龙混杂,但好东西也多。

她用几块碎银子和一些工业券,成功换到了一辆半旧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虽然不是新的,但骑起来依旧稳当。

有了自行车,路途上短距离行动就更方便了。

她还特意寻摸了不少种子。

白菜籽、萝卜籽、黄瓜籽、番茄籽、茄子籽、辣椒籽、青椒籽、土豆种、红薯藤、玉米种、小麦种、水稻种、大豆种、绿豆种、豇豆种、菠菜籽、韭菜籽、葱籽、姜种、大蒜瓣,甚至还有几包西瓜籽和草莓籽。

零零总总,足足买了上百种,都是空间黑土地能用上的。

苏棠就像个不知疲倦的采购机器,只要是她觉得以后用得上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买了再说。

反正空间地方大,不怕放不下。

一圈采购下来,苏棠花了不少钱和票,但也收获满满。

空间里,生活物资堆积如山,让她心里踏实了不少。

苏棠满足地叹了口气,有粮心里才不慌啊!

回到家,江素霜还没回来,江欣月在她出门前就被她下迷药睡晕过去了。

苏棠锁好门,闪身进入空间。

她先去灵泉边喝了几口灵泉水,驱散了一天的疲惫。

然后来到小木屋的厨房,从刚采购的物资里挑了些新鲜的蔬菜和一块五花肉。

她用新买的粳米煮了一锅香喷喷的米饭,又炒了三个小菜。

“一键烹饪,红烧肉,再来个番茄炒蛋,一个蒜蓉青菜。”

红烧肉色泽红亮,肥而不腻;番茄炒蛋黄白相间,酸甜可口;蒜蓉青菜碧绿生青,清脆爽口。

几秒钟后,香喷喷的饭菜就出现在餐桌上。

虽然简单,但在物资匮乏的年代,这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苏棠美美地饱餐了一顿。

吃饱喝足,她又从空间里找出之前买的可可豆和糖,启动了厨房的另一个功能,做了不少巧克力块。

苏棠前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口袋里总少不了巧克力。

这是让她在紧张时刻迅速补充能量、稳住心神的好东西。

做好的巧克力被她整齐地码放在一个干净的盒子里。

忙完这些,她又去黑土地那边看了看。

苏棠又开垦了几块地,将新买来的各种蔬菜种子和粮食作物分门别类地种了下去。

有灵泉水浇灌,相信很快就能有所收获。

做完这一切,苏棠站在小木屋前,看着井井有条的空间,心中一片宁静。

“也该去探探我爹信里说的那个苏东城的宅子了。”

“猜得没错的话,林素霜就在那呢。”

“离这里也不算远,也就十里地。”苏棠估摸了一下距离。

苏棠按照父亲信中留下的地址,骑着那辆半旧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在沪市七拐八绕。

终于找到了那栋隐藏在梧桐树影后的独立小洋楼。

这边偏僻,独门独院,倒真是个金屋藏娇、干些见不得人勾当的好地方。

她将自行车停在远处一棵大树后,悄无声息地潜入院墙。

洋楼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但二楼一扇窗户的缝隙里,透出昏黄的灯光。

苏棠身手矫健,几下便攀上了二楼窗台,侧耳倾听。

里面传来说话声,正是江素霜和苏东城。

不过,预想中的激烈争吵没有出现,反而……气氛有点怪。

“东城,你说……银行保险柜里的东西,真是那死丫头片子干的?”

江素霜的声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还有一丝颤抖。

苏棠挑了挑眉,哟,这俩狗男女竟然和好了?还把矛头指向她了?

只听苏东城冷哼一声:“除了她,还能有谁?”

“你想想,那天去银行,从头到尾,只有她陪着你。”

“王经理他们都是银行的老人,断不敢监守自盗。而……我们当时在找接头人买我们出逃的船票。”

江素霜拔高了声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苏棠那丫头,从小就是个闷葫芦,胆小如鼠,蠢得跟猪一样!”

“她能有那本事?把银行保险柜搬空?东城,你是不是糊涂了?”

江素霜一想到自己那些宝贝金条、珠宝首饰凭空消失,心疼得直抽抽。

她宁愿相信是苏东城贼喊捉贼,也不愿相信是苏棠那个她一向看不起的继女。

那丫头,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苏东城的声音沉了下来:“素霜,你别忘了,此一时彼一时。”

“自从苏鹤年死后,这丫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你还记得那天在书房吗?苏鹤年书房的锁,那么复杂的德式保险锁,她说是用发夹拨弄开的。你信吗?”

江素霜被问得一噎。

确实,那天苏棠从书房出来时,她和苏东城都被她问得惊疑不定。

所以一下子没往那边想。

现在想想却是后怕,苏棠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打开了?

“可……可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就算打开了书房的锁,银行保险柜那种地方,守卫森严,她怎么可能……”江素霜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如果她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呢?”苏东城语气幽幽。

“如果她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呢?”

“你想想,她主动提出要去藏区,主动索要嫁妆,还那么巧合地跟你一起打开银行保险柜……”

“这一切,会不会都是她计划好的?”

江素霜越听心越凉,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你的意思是……她早就知道我们……”

“哼,苏鹤年书房那个密室,她爹从小就带她进去过不知多少次,里面的东西,她能不清楚?”

苏东城冷笑:“我们以为她是个傻子,任由我们拿捏。说不定,人家早就把我们当猴耍了!”

“那……那苏鹤年书房的密室……”江素霜声音都发颤了,“我们得赶紧回去看看!”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苏家密室里那些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

要是那些东西也没了……她简直不敢想!

“走!立刻回苏家老宅!”苏东城当机立断。

他现在也坐不住了,心里七上八下的。

万一苏鹤年留下的那些真正的大头,也被苏棠那丫头给……

两人匆匆忙忙地穿上外套,脚步声杂乱地朝着楼下奔去。

苏棠从窗台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地。

她拍了拍手。

还算不太蠢,总算反应过来了。

可惜,晚了。

苏棠闪身进入,反手将门锁好。

屋子里一股混合着雪茄、古龙水和江素霜身上那种廉价香粉的怪味。

苏棠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这栋小洋楼,显然是苏东城精心布置的巢穴。

家具都是西式的,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墙上挂着几幅看不出名堂的油画。

客厅的酒柜里,摆满了各种洋酒,有些年份还挺久远。

苏棠可没工夫欣赏这些。

她的目标明确——苏东城的书房和卧室。

根据她对苏东城这种人的了解,重要的东西,肯定藏在这两个地方。

她先上了二楼的书房。

书房里一排排的书架,上面倒是摆满了各种精装书籍,中外都有。

装点门面罢了。

苏棠的目光直接锁定在那个红木大班台和后面的保险柜上。

保险柜是嵌入墙壁的,看起来很牢固。

苏棠淡定地从空间里取出一套更专业的开锁设备。

不到十分钟,保险柜的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里面没有她想象中的金光闪闪,而是码放整齐的文件袋和几个上了锁的铁皮盒子。

苏棠先拿起那些文件袋。

打开第一个,里面竟然是沪市好几处房产的地契,还有几家外国工厂的股权证明,户头全都是苏东城的名字,或者他那两个儿子的名字。

胃口倒是不小。

这些年,他借着打理苏家产业的便利,怕是没少中饱私囊。

第二个文件袋里,是一叠厚厚的银行存单,有国内银行的,也有香江汇风银行、瑞土银行的!

上面的数额,看得苏棠都忍不住咋舌。

这家伙,真是把苏家当成自家提款机了。

她又打开那些铁皮盒子。

第一个盒子里,是满满一盒的金条,不过成色和大小,都比不上她父亲密室里的那些。

收!

第二个盒子里,是一些珠宝首饰,钻石、翡翠、珍珠都有,款式倒是新潮,估计是苏东城用来讨好江素霜或者其他情妇的。

“也收了。”

第三个盒子,打开的瞬间,苏棠的眼神骤然变冷。

里面放着几张泛黄的信纸,还有一些药瓶的购买收据。

信纸上的字迹,她认得,是江素霜的。

内容不堪入目,全是江素霜向苏东城表忠心,以及如何按照他的指示,在父亲苏鹤年的饮食汤药里加料的详细记录!

“……鹤年近来身体愈发不济,精神萎靡,时常卧床不起。东城兄交代之秘方,果然神效……”

“……剂量已遵嘱咐逐渐加大,料想不日即可得偿所愿……”

旁边的药瓶收据上,赫然写着几种慢性毒药的名称,购买人原来就是江素霜!

畜生。

原来父亲信中猜测江素霜下毒,并非空穴来风。

这对狗男女,早就狼狈为奸,处心积虑要害死父亲。

那么父亲的死就真相大白了。

父亲压根不是因为受不了屈辱,上吊自杀的。

而是被他们长年下药,死后伪造成自杀现场。

苏棠将这些罪证小心翼翼地收入空间。

这可是让他们万劫不复的铁证。

她继续翻找。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苏棠发现了一个暗格。

打开暗格,里面放着一个黑色的皮面笔记本,还有一卷用油纸包好的东西。

苏棠先拿起那个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竟然是苏东城的间谍活动记录。

上面用日文和中文掺杂着记录了他多年来为岛国搜集情报的详细过程。

包括他接触的下线人员名单、传递情报的方式、接头地点、获取的机密文件类型,甚至还有几次险些暴露的危机处理。

其中一页,赫然记录着他如何利用苏家在商界和政界的关系,窃取龙国重要经济数据和军工发展计划。

这个卖国贼。

父亲信中说苏东城是岛国敌特,果然是真的!

而且,看这笔记本的记录,他潜伏的时间之长,获取情报之重要,远超她的想象!

苏棠将笔记本也收入空间。

搜刮完书房,苏棠又去了苏东城的卧室。

卧室里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发现,除了一些男士衣物和用品,就是床头柜里放着的一些现金和几块手表。

苏棠自然也不会放过,全部收入空间。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眼角余光瞥见了床底下似乎有个东西。

她蹲下身,从床底拖出一个积了灰的旧皮箱。

打开皮箱,里面竟然是苏东城早年的一些旧物。

几件破旧的衣服,几本发黄的书,还有……一叠地契和票据!

苏棠仔细一看,心头微动。

这些地契,竟然是苏家早年在香江、美丽国、甚至欧洲购置的产业。

当年时局动荡,苏家为了保全资产,将一部分产业转移到了海外。

苏东城作为苏家长房旁支,早年曾被派去打理过这些海外产业。

没想到,他竟然偷偷将这些地契和产权证明据为己有,藏匿了起来。

如果不是她今天搜到这里,这些苏家的海外资产,恐怕就要永远落入这个卑鄙小人的口袋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苏棠将这些地契和票据也全部收入空间。

这次行动,收获之大,远超她的预期。

不仅拿回了苏东城和江素霜从苏家搜刮的财物。

还找到了他们谋害父亲的铁证,以及苏东城作为岛国间谍的致命证据。

这些证据交给国家和公安,花生米都够他们吃几壶的了。

更意外的是,还找回了苏家失落在海外的大笔资产。

这些资产,有了这些文件数据,她也能轻易找回来。

苏棠再次来到外婆家时,天色已经擦黑。

夜风带着初冬的寒意,吹在脸上有些刺骨。

她没有惊动外婆,而是直接敲响了舅舅林文博房间的窗户。

林文博刚从公安局回来不久,正坐在桌边看一份案卷材料,听到熟悉的敲窗声,心里一动。

他拉开窗帘,果然看到苏棠站在窗外,小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棠棠?快进来!”

林文博连忙打开窗户,又快步过去开了门。

苏棠闪身进了屋,反手将门带上,还细心地落了锁。

“舅舅,我有些东西要给你看。”

苏棠也不废话,直接从随身的帆布包里取出一个用牛皮纸包好的厚厚包裹,放在林文博面前的桌上。

“这是什么?”

林文博看着那个包裹,心里有种预感,这丫头今晚过来,肯定不是小事。

苏棠解开牛皮纸包,露出了里面的东西:几叠文件,一沓厚厚的信件,几个小药瓶,还有一台小巧的、用黑胶片录音的设备和几张黑胶唱片。

“舅舅,你先看看这些。”

苏棠将江素霜写的那些记录下毒过程的信件,以及那些药瓶购买收据推到林文博面前。

林文博拿起一张信纸,只看了几行,脸色就沉了下来。

越看下去,他握着信纸的手就越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白。

“这个毒妇!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这么对鹤年!”

林文博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他妹妹周婉琴去世得早,苏鹤年这个妹夫在他心里,跟亲兄弟也差不离。

可现在,这些白纸黑字的证据,就像一把把尖刀,狠狠扎在他心上。

苏鹤年竟然是被江素霜那个女人伙同苏东城长期下毒,活活折磨死的!

“还有这个。”

苏棠又将那台老式黑胶录音机和唱片递过去。

“这是我无意中录到的,江素霜和苏东城争吵的内容,里面提到了他们如何算计父亲,如何图谋苏家财产。”

苏棠特意将空间里存的录音,转录到了这个年代的黑胶唱片。

林文博深吸一口气,将唱片放进唱片机。

很快,江素霜和苏东城那尖利刻薄、又带着心虚和贪婪的对话声,就在不大的房间里响了起来。

“……苏鹤年那个老东西死了,苏家的家产就都是我们的了!”

“……苏棠那个小贱人,必须把她送走,送得越远越好!”

“……银行保险柜里的东西,是不是你拿了?!”

听着这些对话,林文博的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混账!这两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搪瓷茶缸都跳了一下。

“贪污腐败,谋财害命!我林文博要是放过他们,我就不配当这个公安!”

他看着苏棠,眼神里带着一丝愧疚:“棠棠,是舅舅没用,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还让你爹……唉!”

苏棠摇摇头:“舅舅,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些,只是开胃小菜。”

“开胃小菜?”

林文博愣了一下,这些证据,在他看来已经是铁证如山,足以将那对狗男女送去吃枪子了。

苏棠的表情却异常平静,她将那个黑色的皮面笔记本推到林文博面前。

“舅舅,你看看这个。”

林文博带着疑惑,翻开了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色笔记本。

笔记本的纸张有些泛黄,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有中文,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蝌蚪一样的文字。

他皱了皱眉,继续往下看。

“苏家产业分布图……沪市纺织厂内部生产数据……江南造船厂近期规划……”

林文博起初还只是觉得苏东城贪得无厌,连这些都要记录。

可当他看到一行用日文写就,旁边还用中文做了简单标注的“帝国未来,在此一举”的字样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日文?!

他虽然不是专门搞情报的,但基本的敏感性还是有的!

他继续往下翻,越看心越惊,越看手越抖!

笔记本里,详细记录了苏东城如何利用苏家在商界的关系,一步步渗透到龙国经济、工业、甚至是一些军工项目的边缘地带。

他搜集了大量看似零散,但汇总起来却极为关键的情报。

其中几页,甚至还画着一些工厂的简易分布图,标记着一些关键的仓库和生产车间!

还有一些人名,后面标注着“可发展”、“已控制”、“定期联络”等字样。

这哪里是什么贪腐记录!

这分明就是一本间谍的活动手册!一个卖国贼的罪证!

“这……这是……”

林文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冰冷。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苏棠,声音都有些发颤:“棠棠,这个笔记本……你从哪里弄到的?!”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着,拿着笔记本的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刑事案件了!

这是叛国!是间谍!是通敌!

任何一个词,都足以让苏东城死上一万次!

也足以掀起一场天大的风暴!

苏棠平静地回答:“我跟踪他们去郊区那栋小洋楼,潜进去搜查,无意中在一个暗格里发现的。”

她轻描淡写地将过程说了出来,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林文博却听得心惊肉跳。

潜入苏东城的秘密据点?

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

万一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但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这个笔记本。

“苏东城……他,他是岛国特务?!”

林文博的声音干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苏东城,苏家的堂亲,一个平日里看起来还算体面的商人,竟然是潜伏多年的岛国间谍?!

这太荒谬了!太可怕了!

“是的,舅舅。”苏棠的语气很肯定,“父亲生前其实已经察觉到了一些端倪,只是还没来得及搜集到确凿证据,就被他们害了。”

她将父亲信中提及苏东城是敌特的事情也告诉了林文博。

林文博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当公安这么多年,大案小案也办过不少,可涉及到叛国和间谍这种级别的案子,这还是头一回!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一个市公安局普通科室主任的处理范围了!

他拿起笔记本,一页一页地仔细翻看,神情越来越凝重。

房间里一时间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林文博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眼神却变得异常锐利和坚定。

“棠棠,你……你立了大功了!”

林文博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

“这个苏东城,隐藏得太深了!如果不是你,我们不知道还要被他蒙在鼓里多久!不知道国家还要因此遭受多大的损失!”

他看着苏棠,眼神复杂。

这个外甥女,自从苏鹤年出事后,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

冷静、果敢、心思缜密,甚至还带着一股子他都有些看不透的神秘。

“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想到去搜的?苏东城那个郊区的小洋楼,你怎么知道的?”林文博忍不住问道。

苏棠淡淡一笑:“苏东城和江素霜吵架的时候,提到了那个地方。我猜想,那里可能是他们藏匿赃款和秘密的地方,就去碰碰运气。”

“至于这些证据……”她顿了顿,“大概是父亲在天有灵,指引我找到的吧。”

林文博知道苏棠没有完全说实话,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些证据是真的!是致命的!

他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

“不行!这件事太大了!我必须立刻向上面汇报!”

“苏东城这个案子,已经不是简单的谋杀和贪腐了,这是特大间谍案!涉及到国家安全!”

林文博的职业本能和爱国情怀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他看向苏棠,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棠棠,这些证据,你除了我,还给其他人看过吗?”

苏棠摇头:“没有,我只相信舅舅。”

林文博松了口气,又有些感动。

“好!好孩子!”他拍了拍苏棠的肩膀,“你放心,这件事,舅舅一定会给你父亲,给苏家,也给国家一个交代!”

“苏东城郊区那栋小洋楼的具体地址,你清楚吗?”林文博追问。

苏棠点头,将详细地址告诉了他。

“我怀疑那里可能还有苏东城的同伙,或者其他重要的线索。”苏棠补充道。

林文博眼神一凛:“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回局里,立刻成立专案组!必须在苏东城反应过来之前,控制住那栋洋楼,把他拿下!”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深夜了。

他沉吟片刻,对苏棠说道:“棠棠,你今天就在外婆这里安心住下,哪里都不要去。外面的事情,交给舅舅来处理。”

“苏东城和江素霜,他们蹦跶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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